不惧艰辛穿山入林,日复一日地记录、研究、拍摄 雨林深处“追猿人”

喀斯特石山峭壁几乎没有土壤,但这里却生长着世界极度濒危的兰科植物“海伦兜兰”。

食物残渣留在嘴角,母猿怀里的小猿像极了幼儿园的小朋友。 黄嵩和 摄 韩普在录下东黑冠长臂猿的鸣叫声。 今报记者巫碧燕 摄

今早报记者巫碧燕

在广西邦亮长臂猿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有这么一群“追猿人”:他们坚守在人迹罕至的原始雨林,穿行于怪石嶙峋的悬崖峭壁,通过日复一日地记录、研究、拍摄,守护着全球稀有的东黑冠长臂猿种群。

监测

把伤痛当成别样勋章

3月20日下午,主会场设在靖西市的“2021年中越生物多样性跨境联合保护交流会”刚结束,广西邦亮长臂猿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中心副主任李兴康又背起行囊进山。

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他终于到达一号营地。这里只有两间简易铁皮房,没电没水更没有手机信号。住,需在铁皮房里搭帐篷,才能不受蚊蝇爬虫骚扰;吃,用收集到的雨水勉强煮面做饭;洗,纸巾代替水来“洗碗”,是营地里的规矩。记者在营地夜宿时,雨林里突如其来的大雨,把铁皮房顶砸得“砰砰”响,人好像住在锣鼓里。雨停了,小动物又来捣乱,令人辗转难眠。

在此后几天里,李兴康一个人从营地出发,到观测点“碰运气”。而他的“运气”似乎出奇地好,总能准确预测到猿群行踪。我们都佩服他大海捞针般的“神力”,他却轻描淡写地说:“都在这那么多年了……”十多年前,李兴康从海南师范大学生物技术专业毕业,便将青春献给这片喀斯特雨林。

守护者的日常,既艰苦又危险。去年,护林员农明义脚踝被蚂蟥咬伤,一年多都不曾痊愈;李兴康曾被掉落的石块砸下山坡,后脑勺着地……但他们把这些伤痛当成了别样的勋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扎根在这里。

令人欣慰的是,广西邦亮长臂猿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盗采盗伐已经销声匿迹,东黑冠长臂猿种群数量已增至5群33只,未来还有望继续增加。

拍摄

“两三斤汗得一张照片”

3月23日下午,广西博物馆摄影师黄嵩和与一群前来调研的野生动物保护者在保护区里相遇。

黄嵩和是四川人,关注拍摄广西珍稀野生动植物。他镜头中的的防城港白鹭、崇左白头叶猴,斩获美国《国家地理》全球摄影大赛(中国区)一等奖、三等奖。他积极向世界传播“美丽广西、生态广西”,被授予第十四届“广西青年五四奖章”。

2018年,黄嵩和得知广西有东黑冠长臂猿,且全球罕有,照片更是稀少,便决心要为它们“造像”。

“拍摄比观测需要更近的距离,所以,我必须花更多的时间,让长臂猿熟悉我、无视我。”一组数据印证了黄嵩和为东黑冠长臂猿的付出:3年中,南宁到靖西往返2.4万公里,驻守保护区260余天,攀爬3000公里,自费雇请人工600余次。蜈蚣、蚂蝗、毒蛇、滚石、雷暴天气等接连经历,更多的则是苦等数日却摁不下一次快门的煎熬。

“流两三斤汗,才得一张照片。”护林员如此形容黄嵩和在保护区里的拍摄工作。

付出终换得回报,黄嵩和拍到上百张高清照片,为东黑冠长臂猿的研究和保护提供了珍贵的一手资料。

研究

苦寻长臂猿声音的奥秘

3月20日,中山大学生态学院硕士研究生韩普的左手臂上,一道道血痂清晰可见。数天前,他摸黑攀登9号观测点时,不小心踩上被腐叶掩盖的乱石坑,半个身子掉了进去,他却庆幸没有踩到野生动物。

24岁的韩普是上海人,本科学的是物理,研究生改攻生物学。这一次,他要和29岁的师兄、博士研究生马海港一起,在保护区待一个多月,研究“东黑冠长臂猿的声音通讯行为和保护”。

2017年,马海港第一次来到邦亮,他对东黑冠长臂猿的叫声情有独钟:“我们把它称为‘歌声’,因为比较复杂,变化多,有很多节奏,婉转动听。”经验认为,长臂猿会在领地边缘鸣叫,宣示领地。但马海港经过3年的研究,发现东黑冠长臂猿是在领地的中心高地鸣叫,这与喀斯特地貌特有的声境息息相关。

韩普说,他们每日必须凌晨5时起床,穿起迷彩胶鞋、护膝,赶在天亮前,分头到达各个观测点。最远的一个观测点需要攀爬两个小时。他们即使看不到东黑冠长臂猿的身影,也要等到中午12时才返回营地。

回到营地后,韩普和马海港喜欢各自拿着笔,在一本厚厚的英文资料上圈圈点点。

“我觉得它们应该‘认识’我了,时间越长,想为它们(东黑冠长臂猿)做点事的信念就越来越坚定。”马海港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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