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桔虽丰收 但价格低还卖不出去 果农心急如焚

作者莫开伟系中国知名财经作家

位于湖南西部的麻阳县是一个典型的山区农业县，之前还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全县40余万人口，这里农民三十多年来发展的一个重要经济产业就是种植柑桔，柑桔种植面积越来越大，现在已逾31万亩。几十年来柑桔品种也不断改造更新和丰富，已由上世纪八十年代早期单一的冰糖柑和碰柑，发展到现在的脐橙、锦红、锦蜜等八九个品种，全县每年柑桔产量近50万吨，年均销售收入8亿元，这是麻阳农民一项重要的收入来源，也是麻阳县一大主要农业支柱产业。

虽然农民柑桔种面积在扩大，农民种植柑桔收入也有所增加，但麻阳柑桔产业从来没有逃出“增产不增收”、“果贱伤农”等怪圈，在三十多年中这种悲剧时有发生，不少果农曾因为柑桔价格低将自己栽种的柑桔树全部吹掉的事件不停地重演，给我印象最深就是2008年由于冰灾，交通受阻，外地客商未能来麻阳组织收购和调运，而那一年麻阳柑桔是大丰收年，导致大量柑桔无法销售出去，更有不少农民根本没有采摘柑桔，让桔子直接烂在地里，当年不少农民将自己的柑桔树全部吹掉直接种上树木；这就是2020年由于经济不景气，加上新冠疫情的影响，今年柑桔销售十分低迷，价格奇低，几类主要柑子只有往年价格的三分之一，比如冰糖柑每公斤0.8元至1元，碰柑每公斤0.6元至0.8元，锦蜜每公斤2元至2.4元。

非但如此，由于农村现在青壮劳动力大都外出务工，采摘柑桔成本大幅上升，在我老家大约请一个人采摘，壮劳动力一天的工资约200元，一天大约能采摘500公斤左右，还要管三餐饭，负责将桔子山上桔子地里挑回家大约一个人工钱需要300元，一天能挑约750公斤，这样仅仅人工成本每公斤就需要0.4元，就是说如果将桔子采摘回家，按照现在市价能够全部销售出去，基本都是亏损的，最多能够保本；而如果不能按照现在市价全部销售出去，摆放时间长了要烂掉一部分甚至有可能全部卖不掉，就会形成较大的亏损，这让采摘柑桔成了“鸡肋”，不采摘可惜，采摘了又得不偿失。

基于此，一些缺乏劳动力的农民尽管家里有桔子，只能采取放弃采摘的做法。我有一个弟弟在本市做点小生意，每月收入还不错，他今年老家的柑桔产量大约1万公斤，至今没有采摘，1月9日周六我到农村老家采摘了一百多公斤桔子拿到市内自己家里各吃，现在树上的桔子上了糖粉，吃起来非常清纯、浓甜。而然，当我看到桔子树上不少都已掉落到了地上，令人非常心痛。唉，真的没有办法能够解决桔子没有商贩来组织调运的现实困惑，也没有办法帮助麻阳所有农民能够解决这个“顽疾”。

麻阳农民之所以出现周而复始的桔子卖难现象，根在发展盲目，在种植产业上缺乏很好的规划，都是“一窝蜂”地种植，缺乏有效的市场针对性，加之市场销售信息不对称，果农没有办法挣脱市场周期的骚扰。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农民直接售卖鲜果，价值低，储存时间短，没有市场竞争力，也确需拥有1至2家将柑桔鲜果转化为初级加工或产品深加工的企业，拉长柑桔产业链条，提高柑桔产业价值，提高柑桔产业的效益，让果农最终摆脱“卖难”和“增产不增收”的困境，为麻阳农民提高种植收入创造有利条件，这些都是当地政府亟需纳入十四五规划的重要措施，希望越早越好、越早农民越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