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藁城区增村镇村民的隔离日常

时代周报记者 陈佳慧

“我住在四楼,房间里有暖气。每天三餐有专门的人员送到一楼,每个楼层自己选两名志愿者下去取饭,然后再分发给我们。要喝水,就自己拎着暖水壶去楼层打热水。今天中午发了一个热水壶,可以在房间烧水了。”1月17日,李国松(化名)向时代周报记者描述自己隔离的状况。他是石家庄市藁城区增村镇下辖增村村的村民,目前正在石家庄信息工程职业学院进行隔离。

增村镇地处藁城区最北部,下辖20个行政村、6万余人口,是此次河北疫情防控的重点区域。

1月2日,河北石家庄增村镇小果庄村报告1例本土新冠确诊病例。此后,河北新增本土新冠确诊病例呈上涨趋势。截至1月9日,河北8天内共报告183例确诊和181例无症状感染者。其中,藁城区增村镇确诊及无症状感染者人数,达145人。

1月11日,藁城区委宣传部称,为有效防控疫情,对增村镇12个村庄2万多名村民全部进行异地集中隔离观察。

3天后,村民转移隔离政策进行了调整。1月14日,中央广电总台中国之声报道,“根据当下实际情况,已实施分类型管控,增村镇除密接人员和次密接人员需要转移到集中隔离点观察外,核酸阴性的居民可留在村里居家隔离。”作为密切接触者,李国松就是在这天被转移到石家庄信息工程职业学院的。

1月17日上午,增村村村民向时代周报记者介绍,村里正在进行第7次核酸检测。“村里还剩3000多位村民,共有16个医生护士帮我们做核酸检测。”此前,1月15日晚,该村村支书宋会敏曾向时代周报记者介绍,全村于当天接受了第六次核酸检测。

集中隔离:有人曾和确诊者一起喝茶

1月13日,石家庄市发布公告称,疫情最严重的藁城区增村镇小果庄村、刘家佐村、南桥寨村全体村民5437人,除2人因严重基础性疾病不宜转移外,已全部完成集中隔离。

增村村也是1月11日开始隔离的。该村村支书宋会敏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村里的常住人口有4066人,去隔离的人不到1000人。集中隔离,起码一个人一个屋,就不会传染了。”据宋会敏介绍,村民隔离的地点,除了石家庄市内的宾馆,还有高校的宿舍,“管吃管住”。

李国松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自己是作为密切接触者被隔离的。

“1月2日,我和同村的一位村民在家里喝茶。他在11日被确诊为新冠患者,当晚被车接走救治。12日早上,我们看到新闻,才知道对方确诊了,就把一起喝茶的情况上报给了村里。14日中午,有车来,把我们一家都接走集中隔离了。”

据李国松介绍,60岁的父母、妻子和4岁的孩子,作为次密切接触者,正在同校的另一栋楼里集中隔离。“1月14日那天,来接我们隔离的大巴车上,一共有17个人,都是同村的密切接触者。每个人都穿上了隔离服,被送到这里。”

在李国松发现自己是密切接触者之前,增村村已开始转移第一批村民。

他回忆,“11日早上,村里广播通知让全部隔离,村里的人都出来了。当时因为车不够,只接走了一部分人,剩下的人回家等消息。等了大概两三天,就通知说不集中隔离了,都居家隔离。因为我是密切接触者,所以才被隔离。我是第三批或第四批被隔离的人”。

增村村村支书宋会敏解释:“本来是要把村里全部搬完的,但因为村子多、村民也多,一时半会儿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而且集中隔离的吃住条件没那么优越,也担心老百姓不满意。”

李国松所在的“隔离楼”原本是学生宿舍楼,辟做隔离点后,每间房里留一张上下铺床,以及一个暖水壶。整栋楼里,被隔离的密切接触者约有100多人。

李国松通过视频向时代周报记者展示了1月15日的三餐:早上八点,小米粥、两个馒头、一个鸡蛋、黄瓜榨菜;中午一点,两个馒头、小米粥、芹菜炒木耳;晚上十点,两个馒头、炒芹菜、白菜豆腐汤。

居家隔离:做核酸时出门

自1月14日暂停转移隔离后,增村村余下的村民们,均被要求居家隔离。

“剩下来的村民就在家里隔离。大门上贴着封条,只有做核酸的时候出来。做完核酸回去后再贴上,村民不能出门。”宋会敏说。

村民孙海龙(化名)家共有六口人,父母、夫妻俩再加两个小孩——悉数居家隔离。孙海龙的妻子对时代周报记者说:“1月10号左右,村里发了药。每人一盒连花清瘟。”

孙海龙的妻子称村里很多人家缺菜:“我们家就剩最后一颗大白菜了。50斤的面还剩小半袋,只够吃两三天的。北方的冬天菜地里没菜,有的人家会备菜,但有些住小区的人就没有备菜的习惯,而且屋里暖和,菜也放不住。现在每天就吃腌萝卜,还有大白菜。”

“居家隔离的村民,家里都有吃的,没有东西了就报。”宋会敏介绍,增村村一共13个生产队,每个队有一名小组长,13个队又分为4个片。“我们村共有6名村干部,其中4名是片长。我是总片长。村民谁有问题,就跟片长说。”

在外集中隔离的李国松说,他羡慕居家隔离的村民。“我宁愿在家待着。但听说村里还有人羡慕我们的。”